青春盛筵
一点都不意外。比如——山城难得的晴天里你逆着光穿过一条天桥朝我走来。因为我们吃过同一支草莓味的冰淇淋，还穿过情侣款的球鞋。于是你牵我的手，我就跟你走了。
就像是爱情本该简单，青春，本该浪漫。
1. 爱过 谁没爱过 有几个一起生活
“118号？——你会弹钢琴吗？”
“不会。”
王俊凯垂眸，系紧了袖口的一颗扣子。坐在对面参加面试的男生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看王俊凯半天都没有说话，憋红了一张脸，最后才支支吾吾问了一句：“老师，不会弹钢琴……对出国的名额有影响吗？”
“别紧张。没有。”王俊凯有点好笑，他看着面前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男生，低声安慰了几句。
会弹钢琴的话才不会让你出国。
面试完118号学生王俊凯找了个借口溜出面试现场。里面的空气太沉闷了，也可能是西装的领带打得有点紧，这一切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今天早晨他收到了王源的简讯。“我回来了：）”。一如既往简单粗暴的风格，不绕弯也没有任何解释。
这四个字和一个微笑的表情把他毫无音讯的三年轻描淡写成了三个星期，甚至更简单的三天，三个小时。
尤其是王俊凯给他的备注还没有做任何更改——源源。
源源。
“你没事吧老王。”刘志宏出来的时候看到王俊凯趴在天台的栏杆上，头拼命往外探，外面雪花纷纷扬扬的被风吹到他的脸上。王俊凯的睫毛挺长，雪一沾到上面就化成了水，像是在哭一样。
“没事。”王俊凯支起身子，说话的时候目光却有些空洞。对面大厦顶宽大的屏幕上正播着王源钢琴巡演的宣传片。男生西装革履，低下头手指在琴键上灵活跳跃，闭着眼睛偶尔扬起嘴角的稚气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那个……”刘志宏看向王俊凯刚刚盯着的方向，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今天晚上。你来不来啊。”
王俊凯还是牢牢盯着对街的屏幕，尽管上面的广告早就换了好几遍。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说了一句：“没想好。”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么揪着不放实在不像是他王俊凯的做派。
但——喜欢这种东西可以转瞬即逝也可以终身不易，这都是一个人无法摆脱的宿命。偏偏他对王源的喜欢属于后者。
即使是自己变成被抛下的那一个，对他的感情仍然渗入骨血深处，没有他就没办法好好生活。
王源去美国的第一年学校里就有不少女生跟王俊凯告白。她们的理由很充沛：王源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回来。
王俊凯也很理直气壮：我根本没想等他回来。但我也没想跟别人谈恋爱。
他们谁都不是女生，没打算谱一曲等来等去死去活来的恋歌。王俊凯甚至都没有去机场送王源，他只是算准了王源关机的时间，给他发了一条注定被错过的短信。
【一路平安：）】
他们认识十年，在一起六年，分开了三年。
这是第十一年。
“我问你一个问题——”
“爱过。”王俊凯点了一根烟。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看似调侃，但却十分走心。他用两根手指夹着烟用力吸了一大口，然后尽量装作云淡风轻地笑了，“那又怎样？”
山城几乎从不飘雪，而这座城市的冬天却长得要命。
以前连麻辣烫的味道都觉得呛，现在却觉得只有香烟能让人清醒。
就像有几对恋人是不爱的？到最后又有几个能一起生活。
“王俊凯？”
“……”
“你真的在教英语啊……”
2.一万首的mp3 一万次疯狂的爱
王俊凯第一次遇见王源是在周杰伦的演唱会上。那年王俊凯14岁，王源13岁。他们都站在演唱会最外围的看台上，单独一个人张牙舞爪地挥着荧光棒。
周董退场全场都在要求安可的时候王源戳了戳喊得正欢的王俊凯，他刚才蹦跶得太开心，手机都在裤兜里摇摇欲坠了。王俊凯把手机往里面塞了塞，高冷地说了句谢谢，然后继续扯着嗓子喊“安可安可”。王源觉得他撕心裂肺的样子特别好笑，也学他挥着荧光棒喊“安可”。
散场的时候观众们都往外涌，只有王俊凯还一动不动地盯着舞台。王源有点奇怪，他也朝王俊凯看的方向看，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王俊凯看向王源的目光里好像还装着舞台上耀眼的点点灯光，他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完全无法掩饰：“你看，那是我偶像站过的地方！”
两个人一起出去的时候王俊凯问王源：“你喜欢他多久？”王源歪着头想了想：“我……嗯……挺久的。”
他们第一次的相遇王源撒了一个谎。
演唱会的门票是爸爸的朋友送的，相比之下王源喜欢林俊杰多一点。
但面对男生笑开时候露出的小虎牙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王源情不自禁想要跟他多聊一点他喜欢的事情。看他说得激动，王源也跟着笑，杏眼里泛着粼粼波光。
所有在夏天发生的邂逅都能写成关于爱情的诗句。
那一晚他们一起回家才发现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他们在本市两所最有名的中学念书。缘分一来就收不住。
青春期的男孩们还是情窦初开。
他们走在上学的路上哼蒲公英的约定，周末时候去对方家里做作业的时候王俊凯用吉他弹七里香，王源用钢琴弹安静。
王俊凯对王源有种奇妙的感觉。虽然他比他小了一岁，除了周杰伦他们还有无数共同的话题，往往能从周杰伦的新歌谈到宇宙里有多少星座。很多话他说了几个字他就全都能懂，这样的默契应该可遇不可求。
但又不止是朋友。
绝对不能只是朋友。因为——
王源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弹钢琴的时候背挺得直直的，入迷的时候会轻轻闭上眼睛，嘴角稍稍扬起来一些，跟着旋律哼几句歌词。王源喜欢吃甜食，糖和冰淇淋这种甜蜜的东西他全都喜欢，夏天草莓口味的冰淇淋很容易就化了，在他嘴角和手背上留下蜿蜒好看的痕迹。王源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很有神，他的父母对他很严厉，成绩低于九十分就会很大声批评他，甚至打他的手板，王源就跑出去到王俊凯家里，被王俊凯搂住就开始委屈地哭。模样乖巧又可怜。
而每次王俊凯遇到这样的情景。都想要去吻他。
中考结束之后王俊凯约王源去学校打篮球。中考之后的操场空空荡荡的，王源又刻意的输掉了好几个球，被王俊凯摸着头得意洋洋地嫌弃了。他们满身都是汗，但王源却只想冲上去抱住他。
王俊凯忙着备考，两个人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见了。
没说的是，王源在一次梦到王俊凯的夜里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了。第二天湿了一整条枕巾。
有点可怕的想念一个人的感觉。
王俊凯带着王源出校门，在路边的冷饮店给他买了一支冰淇淋。王源咬了一口眯着眼睛说好凉啊，王俊凯侧头看了他一眼，弯下腰去咬他手里的冰淇淋。他说“太甜了”。
那天太阳真大。
王源呆呆地抓着冰淇淋，在王俊凯炙热目光的注视下又咬了一口。点点头。
然后王俊凯又笑得露出了猫纹和虎牙。他的手一勾就勾住了王源的手，两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电流一瞬间席卷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王俊凯走在前面，王源被拉了一把也跟着走。
在那之后两个人并肩前行。
“我喜欢你。”
王俊凯见王源半天都没反应，用另一只手抚了抚刘海，吐了下舌头：“很意外吧？”
“没有。”王源侧头跟他对视，把冰淇淋递到王俊凯的嘴里，糊了他一嘴的奶油，然后他们都笑了。
“我也喜欢你。一点都不意外。”王源觉得他们已经间接接吻了。于是下一秒王俊凯就把他抵在了阴暗街角的墙壁上，吻直接落下，毫无章法。
命运的邂逅和青春期的恋爱连接起来。
刚好是两个夏天的距离。
3.宁愿被牺牲也不愿放弃天真
印象里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吵大闹。更多的其实只是互相吃醋的打情骂俏。他们本身就是两个很平常的人，在这个很平静的世界，谈一场很温柔的恋爱。
王俊凯和王源长得都招人，只是恋爱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有因为这方面惹过一点麻烦。他们好像天生就只对对方来电，除了对方男生女生没有谁能入眼。大概就是他们很幸运的拥有了爱情最天真的本质。
初吻发生在告白，初夜发生在恋爱第二年的情人节。一切都顺理成章，不出一丝差错。
王俊凯还特地订好了五星的酒店，所有必备用具都在seven-eleven买得很齐全。王源在房间里看到了大朵大朵的玫瑰花，虽然他不是很喜欢那种很娘的东西，却仍然被王俊凯浪漫的心思感动到一塌糊涂。
那个年纪除了爱人没有什么值得在乎。第一次两个人都很生涩，技术不够就练习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王源满身红色痕迹在王俊凯怀里醒过来，一个早安吻就把所有的疼痛变成了绕指缠绵。
他们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王源中考之后考到了王俊凯念的高中，他们在课间会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靠在对方教室前的窗边温柔凝视着阳光下恋人好看的脸庞。他们会在傍晚徘徊在小路上，王俊凯拎着王源的书包，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听他小声地说班里好玩的事情，或者是温柔又害羞的情话……
他们在寒假和暑假的时候偷偷用自己存的压岁钱跑出去旅行。最夸张的一次是背着家长办好了签证飞去台湾。他们在海边赤脚追逐打闹，王源抓住王俊凯的手腕把他往海里推，结果被王俊凯反手抱住扛在肩上。他们站在浪花里接吻，两句我爱你在对方的唇齿中流连……
他们连大学都考到了同一个城市，他们依然都听周杰伦，会因为一次演唱会放弃某一科的考试，坐很多站的地铁赶到体育场，在最外围，老地方为偶像尖叫呐喊……
在这之后也约定了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他们都没说，但都是这么相信着——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三个十年……讲以后要说的话，做以后要做的事。
轰轰烈烈都出现在小说里面。就算是家长知道了他们恋爱的事情都很淡然的表示顺其自然。
青春有一面是温柔浪漫的。
它这个时候愿意给你美好的全部，让你全身上下都泛着美妙的光芒，感受着独一无二的温热。
但它的另一面是残酷和暴虐的。
王源收到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那天，王俊凯正在他的宿舍里揉着他的头毛教他解开一道挺变态的高数。
理科一直都是王源的薄弱点，而王俊凯却格外擅长。
王源捏着快递迟迟不敢拆封。他喜欢弹钢琴，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但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参加过这世界著名音乐学院的考试，并为此努力了很多年。他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个音乐学院是他的梦想。
因为他不敢。
而事实证明他是妄自菲薄的。全世界都看得出他有多棒。
王源的手颤抖着打开快递的袋子，取出里面全英文的录取通知。他的表情一半喜悦一半却是茫然的。
王俊凯的心情是复杂的，但他的骄傲让他隐藏和掩饰一切情绪。而且他以为王源会跟他解释一切事情。
彼时的王俊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是数学系每年国家奖学金的得主，是校学生会主席，偶尔会去迎新晚会上表演几个节目，随随便便到哪里都会有掌声和欢呼。仰慕者无数。
他必须骄傲。这是人性使然。
“小凯，我想去美国。”
“为什么？”
“我想去。”
一个犹豫的想要飞。一个骄傲的想挽留。
飞不高，也留不住。
4.我站在你左侧 却像隔着银河 难道就这样抱着遗憾一直到老了
刘志宏识趣地溜了，把天台的门一关，世界就只剩下王源靠近王俊凯的脚步声，以及下雪的声音。
王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面的大屏幕上又开始放他钢琴巡演的宣传片了，而王俊凯不看他，却看屏幕看得很认真，这让他显得更加尴尬。
“对。我在教英语。很意外吗？”
我喜欢你，很意外吗？
一点都不意外。
王源咬咬牙，不敢说熟悉的对白。意外，他太意外了。大概这就是青春易逝的标志。一切都变了，他不得不承认。
王俊凯努力不去看王源的眼睛，他知道那双眼睛会有一种魔力。像是一个无底洞，莫名其妙的把他吃进去，连影子都不放过。
王源有点局促，他转头看着外面的大雪。王俊凯的嘴唇有点发白，他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扣得紧紧的。刚刚他从外面来的时候听见有几个大概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到处问“你看见karry老师了吗？”他往前靠了几步，想像韩剧里那样摸摸王俊凯的脸。结果王俊凯往后躲了一下，差点摔一个跟头。
王俊凯什么时候怂成这样过。
王源想笑却笑不出口。他下意识地想到王俊凯低血糖应该是又犯了。他在大衣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王俊凯。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
“我也不知道。不带着就没有安全感。”
王俊凯接过巧克力放进嘴里。又甜又黏。像是十四五岁的王源。
王源忍不住往前一步解开了王俊凯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又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带。
王俊凯笑了笑，温柔又疏离。桃花眼里的情绪深不见底。
王源有点害怕，他想要说什么，却被王俊凯抱住了腰。王俊凯把王源拖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拥抱。
“你来找我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还要走？”
“……”
王俊凯比王源高出一头，却把脸埋在王源的颈窝里。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终于谈到他们以往恋爱的故事也要用到这样的修饰词——很黏人的撒娇，呼吸都打在王源的颈侧。
王源没有回答，却在揣测王俊凯的想法。
“我来教英语很惊讶吗？王源……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我能一辈子待在学校里靠奖学金吃饭吗？”
每个字都带着锋利的刺，却都软软扎进王源的心里。
王源没办法反驳。他抱着王俊凯，只剩下摇头的份。他不知道王俊凯想说什么，他在心里的猜测没被王俊凯亲自认同，就只能是自作多情。
5.多么遗憾 当初同看烟火的人们先后的离座
王源办了退学手续之后回到宿舍收拾行李。王俊凯一路都陪着他，但什么都不说。
他们去了音乐教室。王源打开琴盖的时候动作很温柔。他的行李就摆在门边，手指划过琴键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好看。
王源弹了一首很中国风的曲子。王俊凯后来才知道这首歌叫做《蜀绣》。
以前啊。都觉得男生嘛，事业才应该放在第一位。被感情这种事情牵绊就太不潇洒了。
爱爱情吗？
爱啊。
但还是爱自己更多一点吧。王源自以为是的走了。
而隔着一重太平洋，王源所在的城市和王俊凯的城市昼夜颠倒着。他在很多个晚上情绪崩溃的痛哭。
他的功课很努力，他认真地练琴。王源天资聪颖，也长了一双适合钢琴的手，很快就在国外小有名气，年纪轻轻就做了好几场小型的钢琴巡回表演。
这之后他的舞台越来越大。
观众越来越多。
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来听他的演奏，议论着他是一个多好看的男孩子，夸赞着中国人对西洋乐器的造诣也可以这么高。
而王源却突然觉得空虚。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弹出很多世界名曲，却在某个夜里找出了《安静》的钢琴谱。他一边弹琴一边唱歌，眼泪滴了满手。液体滴在琴键上，让他弹错了几个音节。
这弹错的音节让他想到了王俊凯。
其实并不是。
他从来都没有忘掉过王俊凯。
三年前他以为离开是为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三年后他才突然明白了，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好不过出于当时在王俊凯身边的自卑。他做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想要更好站在王俊凯的身边。
特别好笑。为了爱情放弃爱情。绕了一个太平洋那么大的圈子。
而王俊凯呢。
王源走之后他就转了专业。
主修英语。
刘志宏苦着脸说他，大哥，咱就算要修外语也找个能混饭吃的小语种怎么样？现在英语人人会，你凑什么热闹？
王俊凯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的原因。
然而这个原因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愿意点破而已。
“我想每天都看他在的国家那边的文字。说他在那边要经常说的话。知道所有关于他所在国家的事情。”
王俊凯在日记本里写了一句话。他的日记本里也只有这一句话。
太矫情了，他自己都嫌弃说。
“万一有一天我太想他，一个人去那边找他。他不跟我回来的话，我至少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他跟刘志宏这样调侃自己。
6.
王俊凯被同事叫回去继续面试。他其实真的很想把所有学生都pass掉，对他们吼几句那个资本主义国家到底有什么好！
王源也回去准备今晚的演出。他坐在车上心事重重。
不知道心结有多重，解开要多疼。
7.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
王俊凯没出现在王源的演奏会上。当晚座无虚席，连特意给王俊凯留的那个座位也被人占走了。
王源的演奏很不在状态。台下在他弹错了几个音之后一片唏嘘。
第二天的新闻报道铺天盖地。王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外界的一切联系。这一关就是一个星期。
王俊凯再得到王源的消息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是王俊凯先生吗？不好意思，您是王源先生手机通讯录里唯一一个联系人。”
王俊凯赶往医院的路上差点出了车祸。他一个急刹车之后又狠狠踩了油门。他不知道王源到底怎么样因为什么进了医院，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如果见到他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
虽然自己肯定做不到。
——
因为王源很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以往水汪汪的瞳孔都变得干燥。以前永远红润的心形唇起了皮，狼狈不堪。
他们说他吞了很多安眠药下去，刚刚洗胃才抢救回来。
王俊凯的眼眶红了一圈。他走过去捏着王源的手，像是第一次牵手的力度，紧紧攥着，宣告主权。
王源转脸看向他：
“王俊凯。你觉得我特别任性是吧。”
王俊凯没说话，就只是在病床前单膝跪了下来，他轻轻捏着王源的手腕，不敢相信他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了眼前的人。
“对，我就是这样的。”
“念书的时候说走就走了，都没给你解释就走了。”
“当时我真是任性，真的觉得自由特别重要，我只是想着，我是自由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前几天才突然明白过来的。”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有最喜欢做的事情。我觉得陪你弹《安静》的时候，最开心了。真的。”
王俊凯低头好像是在擦眼泪，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更红了，王俊凯伸手摸王源冰凉的脸，他摇着头对王源说你个傻子。
“你回来就好了。”
8.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 我最喜欢你
后来我看到你在宿舍里留下了很多张林俊杰的专辑。你的发小对我说你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听他的歌了。
我看到你给刘志宏的信里说“如果小凯在看到录取通知的时候对我说一句别走，如果他在送机的时候抱抱我——但我真的很感谢他，离开的最后一刻也没对我说分手。我不敢联系他，我怕他要离开我。”
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打比赛的时候一次都没有输过。而我只是没事的时候才玩一玩。
你睡着的时候我看了你手机里的备忘录。日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大概是初识的年月。上面写着：小凯说我弹琴的样子很好看，我突然有点喜欢弹钢琴了。
如果这一切我都早早的知道。你小小的任性也不会是我们错过三年的原因。
那一个星期里我想了太多。我突然有点不理解自己跟你置气的原因。后来又想没有原因为什么还不在一起呢。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你回来就好了。
9.谁难舍一段尘缘落下诗句千行
王源没再继续弹钢琴。他把在巡演上的失误看做一次退出圈子的机会。那一个星期的消沉和吞安眠药的任性和那些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过是生气王俊凯根本不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
他在美国那边办了退学，去到王俊凯的学校跟他一起教英语。
王俊凯挺得寸进尺，对王源说你以后只能给我一个人弹钢琴。王源说好，被王俊凯压在钢琴上亲吻。
大概青春结束之后，你是最好的礼物。
青春的可贵之处大概在于你看得见它的存在也看得见它的流逝。最后它变成一个小小的记忆里的宝石还能被永远的储存下来。
它是属于你的。谁都抢夺不走。
特别意外——比如遇见这样的结局——百转千回的感情到了最后变得跟最初一样简单纯白。又是一个夏天，太阳每天都很刺眼，空气干燥得不行，我和你坐在同一张琴凳上，听你弹完了一首无关爱情的曲子，你说对不起，我就原谅你了。
*看JJ和Baby的MV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这么长的脑洞 其实我写到这也没太搞懂自己的中心思想……大概是年轻时候互相妥协迁就又互相任性的故事吧= =
“年轻人都任性！都傻！”不过这也是青春最宝贵的品质之一啊。没犯过傻，没经历过错过的青春，怎么算是完整的呢……
憋说了 有那么一丢丢致青春+第一百零一次求婚+同桌的你……的感觉。
BGM 爱无反顾 姚贝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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